21

「燭影曳紅香菸繞,雲霧祥騰仙路遙。」不知為什麼馬其雷突然想了這二句博廬散人的詩倒是最適合來形容這間屋子環境的。

    這間屋子並不大,佔場面積約摸車馬其雷和亞漢在巴斯洛魔法學園的宿舍的一樣大小。不過這屋子並不住人,所以並不擠。其實說不住人也不全對,正確一點的學術描述是不住活人。

    在屋子的正中間有一張大供桌,供桌前左右兩邊點著一對長明引路燈,四支紅燭閃爍著明暗不定的搖曳之光影,正中間的六足香鼎古色古香沒準還是古董,上面插著許多線香,大多燒燼了,只有里納斯特先生新點的三柱香還在散出裊裊輕煙。

    供桌上有三十來個靈牌,上面寫著人名與生卒年月,馬其雷發現這些人的並不是同一時間死的,也並不是同一家人,但他們還是被放在一起祭奠,那麼這些人就該是因為同一件事死的。

    馬其雷也許在平常有些樸實淳厚,但他並不笨,這間房間是整個問心堂中最高層裡最隱密的房間,那麼這裡供的也必定是一些特殊人物,也許不出名但至少是對問心堂有特別貢獻的人。

    「馬其雷,」里納斯特先生開口了,他的語氣也不同尋常的鄭重,「你不必多想了,這是供的全是在以往各次『地獄路』挑戰中,加里森武技學園問心堂所牲犧的高手。」

    果然和猜的差不多,馬其雷也有些預感了,自已問「地獄路」挑戰是什麼後,就被里納斯特先生帶到了這裡,這裡也必然與「地獄路」挑戰有關了。「里納斯特先生,在『地獄路』挑戰問心堂中有這麼多人喪生,難道有過許多次嗎?」

    「不多,」里納斯特先生搖了搖頭,「在加里森武技學園建校的二百六十年間也只有進行過七次而已。」

    「七次?」馬其雷不信的問道,「七次死了這麼多人?」

    「『地獄路』挑戰每次五人應戰,所以這裡會有三十三張靈牌,」里納斯特先生看著靈牌,目光中已經有些呆滯了。

    「七次!每次五人!」馬其雷的數學並不好,也不可能成為星學系魔法的好手,但基本的乘法他還是知道的,「五七三十五,三十五減三十三余二。兩個人!在二百六十年間只有兩個人在挑戰中倖存?」

    「不,」里納斯特先生用沉重的話氣說道,「不是兩個人通過了『地獄路』挑戰,只有一個半人在二十年前的『地獄路』挑戰中存活。」

    「一個半?」馬其雷不明白里納斯特先生的意思。

    「因為全身而退的只有一個人,另一個則永遠的永失去了雙腿。」說到這裡,里納斯特先生的目光射向了自己兩個空蕩蕩的褲腿。

    「里納斯特先生,」馬其雷的眼神也被引了過去,他再笨也明白了,「你就是那半個人。」

    「是的,」里納斯特先生傷感的點點了頭,「我就是。」

    「那麼全身而退的那個人是誰?」馬其雷在傷感中也有一些的好奇。

    「賀馬純,」里納斯特先生用平淡的語調說出了一個大人物。

    「賀馬純?華麗的技之拳聖賀馬純!」馬其雷想起來了在「全世界新生代英雄比拚大贏家」總決賽上聽湯姆說過的,技之拳聖賀馬純就是出自加里森武技學園。

    「是的,就是他。」里納斯特先生頜首示意馬其雷沒有猜錯,「當時的『地獄路』挑戰中,只有賀馬純能在地獄中以大智慧大氣度得見大光明,成為古往今來第一勝出者。」

    「第一勝出者?」馬其雷先是有些不解,但立刻就想通了,「其他的人都打平了。」

    「打平了,」里納斯特先生顯得有些情緒波動,「玉石俱焚,同歸與盡。」不過一會他就又平靜下來了,「所以加里森武技學園的傳承也能在二百六十年中延續。」

    「『地獄路』挑戰到底是什麼?」竟關係到加里森武技學園的傳承,馬其雷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魯莽了,這可不再是年輕人一時的衝動之舉那麼簡單了。

    「是革新的手段。」里納斯特先生的回答完全出乎馬其雷的預料。

    「革新的手段?」憨厚的馬其雷不明白里納斯特先生的說法。

    「加里森武技學園的制度是學園長的絕對權力掌控。」里納斯特先生為馬其雷解釋道,「也就是學園長的獨裁。而獨裁的結果也就只有學園長的行為就是學園的行為,儘管每一任學園長都是在前一任學園長退休當天提名的三名候選者中由全校師生選出的,但是長期的權力掌控還是有可能犯下不可原諒的錯誤,這時就需要一種革新的手段。」
   
   


    「『地獄路』挑戰難道就是革新的手段?」馬其雷有些明白了。

    「不錯,」里納斯特先生肯定了馬其雷略帶不確定的猜測,「在加里森武技學園中最有效的手段就是力量,不管別人會認為是對還是錯,正確不會屬於軟弱者,永遠不會。」

    「那麼為什麼是問心堂的人出戰,學園長本身不是很強嗎?」馬其雷突然想了這個問題,因為現在在巴斯洛魔法學園裡魯西夫學園長的強大還是所有學員難以超越的。

    「那是為了傳承者,」里納斯特先生用緩慢的語氣說道,「人的生命終究有限,所以新生的傳承者站在前輩的肩膀上遠眺。」

    「新生的傳承者?」馬其雷陷入了沉思。

    「而且根據規矩,一旦有『地獄路』挑戰,不論勝負當任學園長必退休。」里納斯特先生又追加了一句,「因為有『地獄路』挑戰就說明學園長一定有錯才會引起不滿。」

    「那『地獄路』挑戰的勝負到底有什麼不同結果。」馬其雷不解的問題。

    「一旦加里森武技學園獲勝,那麼新學園長將按傳統,由前一任學園長提名人選再從中選出,」里納斯特先生不愧是加里森武技學園的德業課教學主任,對這些規矩傳統是一清二楚,「如果加里森武技學園敗北,則新學園長就由挑戰者主將擔當。」

    「那麼問心堂的人即使對學園長有不滿也必須出戰嗎?」馬其雷還是覺得加加里森武技學園的規矩比巴斯洛魔法學園還古怪一些。

    「既然叫『問心堂』,又豈會對這種事不問問自己的心呢?」里納斯特先生突然笑了笑,「這也就是問心堂成員可以自由退出的原因,即便是面臨『地獄路』挑戰的時候。」

    「原來如此,」馬其雷這才有些頭緒了。

    「不僅如此,」里納斯特先生進一步說道,「只有在挑戰前五年內曾是加里森武技學園問心堂學員的人為主將,才有權提出『地獄路』挑戰。」

    「這是為什麼?」馬其雷忍不住問道,難著挑戰者是誰有區別嗎?

    「內部有問題了才要革新,與外部的戰鬥是對侵攻的反擊。」里納斯特先生冷冷的說道,身上隱約有一股殺氣,看來一直談「地獄路」挑戰也讓他有些興奮了。

    「但如果有曾是加里森武技學園問心堂學員的人被人利用呢?」馬其雷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這個問題。

    「那就由當任的問心堂首席對他進行制裁。」里納斯特先生用死亡般的語氣說道,「所以在『地獄路』挑戰中規定挑戰方的勝利條件除了五戰三勝以外,還必須在主將戰中獲勝。」

    「原來是這樣。」馬其雷總算對「地獄路」挑戰有了基本的概念,但同時他也發現了自己在這事情上有些太任性了。

    「馬其雷,你在『地獄路』挑戰前還有退出問心堂的機會。」里納斯特先生用極平淡的語氣說道。

    「我是要退出問心堂。」馬其雷用堅決的語氣說道,「不過那是在『地獄路』挑戰之後。」

    「不再考慮一下嗎?」『里納斯特先生再一次問道。

    「不用,」馬其雷很肯定的說道,「來加里森武技學園的日子雖然不長,但是我的心告訴我,我有理由為現在的加里森武技學園而戰。」

    「好,」里納斯特先生點頭讚許馬其雷。

    「但是,」馬其雷突然問道,「里納斯特先生,在『地獄路』挑戰中以加里森武技學園方面而言五戰三勝就算勝了吧?」

    「是的。」里納斯特先生對這一定確信無疑。

    「而主將是最後那局吧?」馬其雷又問了一句。

    「當然,」里納斯特先生堅決的肯定。

    「所以我也不一定要作戰,只要前四戰中取得三勝就行了,當主將真好。」馬其雷樂觀的說道。

    「這個……,」里納斯特先生被馬其雷的樂觀給打敗了。

    有人問馬其雷的夫人什麼時候出場,不知道這個問題是指什麼?馬其雷的情人將在第二部中第二章之卷中出場,馬其雷的妻子則在第一部中已經出場了,而且第一部中出場的嘉麗米露也算是馬其雷的鬼妻了,不過第二十六代巴奈大公夫人會在第三部中出場。
   
   
   
22
七月底的校園是接近秋天的校園,原本因「秋錦祭」熱鬧起來的校園也由於哈弗德的出現而冷落了下來。「秋錦祭」被迫中斷,秋天的繁華也似乎散了開去,只剩下了落寞。

 馬其雷和傑麗加上小湯姆正在校園裡走著,他們的目的地當然是吉恩養傷的房間。

 「馬其雷,」湯姆自從「全世界新生代英雄比拚大贏家」總決賽後好久沒有見到馬其雷了,自然在重逢近更加熱烈了,「沒想到你要麼不來,一來就作為加里森武技學園的主將出戰『地獄路』,真是厲害。」

 「厲害?」馬其雷苦笑了一聲,「要是我不知道『地獄路』挑戰代表什麼意義的話,我也許對你的恭維感到高興,但現在……」

 「怎麼了?」傑麗有些奇怪,馬其雷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樂觀派嗎?「馬其雷,你難道怕自己無法在『地獄路』挑戰中獲勝嗎?」

 「如果只是普通的戰鬥根本不要緊,但是這是關係到加里森武技學園命運的戰鬥,」說到這裡,馬其雷嘆了一口氣,「唉,實力以外的壓力大了許。」

 「原來如此,」湯姆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原來馬其雷也會感到壓力。看來你也不像巴斯洛魔法學園裡傳說的那樣是個『會走路的凶器』。」

 「湯姆,」馬其雷按了一下湯姆的腦袋,「你還是第一個敢在我面前公開說『會走路的凶器』這六個字的傢伙。」說著手一攪湯姆的頭髮全亂了。

 「對、對不起。」湯姆這才發現自己這麼當著馬其雷那面說出「會走路的凶器」

 是多失禮的事,「馬其雷,我不是故意的。」

 「馬其雷,」幸好傑麗在這個時候開口了,湯姆的頭髮避免了完全變成雞窩的命運,「你認為你有多少把握取勝?」

 傑麗小姐的這個問題,馬其雷自己也曾問過自己,面對著讓二階堂寅次郎說戰死以拼的哈弗德,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可能性取勝,但沒有結果,那不是個想贏就可以贏的傢伙,從里納斯特先生那裡或是從問心堂那裡得到資料就是哈弗德在離開問心堂的時候他的實力凌駕於凱政之上。「傑麗,我想對你說的只有一句話,在魔法上我必勝。」

 「對啊!」傑麗一下子就興奮了,「馬其雷是巴斯洛魔法學園的學員啊!」即使武技上有差距,但是馬其雷還有整個加里森武技學園無人可匹敵的魔法力量。

 就這麼邊走近聊,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吉恩房間的門前。門是虛掩的,馬其雷也就不在顧那些小禮節了,一推門,突然發現原來今天自己不是第一批的訪客。

 「馬其雷,是你嗎?」背對著房門的里納斯特先生頭也沒回就從腳步聲中聽出了馬其雷的腳步聲。

 「里納斯特先生,你也來看吉恩,」看到了德業課教學主任,湯姆趕緊打招呼。

 「是啊。」里納斯特先生應了一句,接著又對正在沉思的吉恩催促道,「該你下了,吉恩。」

 「你們在下棋嗎?」馬其雷看到吉恩在和里納斯特先生下棋心裡十分高興,這說明吉恩已經沒有大礙,隨口就問了一句。

 「不錯,」半躺在床上的吉恩現在雖然因傷口尚末癒合並不能做太大幅度的運動,但下棋是智力運動不要緊的,而且他的棋力比連輸一百零三天的馬其雷要強些,所以用下棋來排遣寂寞也不錯,「我下這裡,提這個子,里納斯特先生。」

 「吃這個子啊,我就下這個子叫吃,這個劫可是我的先手了。」里納斯特先生得意的一落子,「我看你救那個劫。」

 「那麼在這裡我再下一子,這次叫吃你這個子。」吉恩放著兩個劫不管,又下了一步攻擊的棋。

 「這裡還是劫啊,」才說到這裡,里納斯特先生突然臉色一變,沉默了下來,陷入了長考。三劫啊,里納斯特先生看了看馬其雷,這可是個不祥之兆,馬其雷就要參加『地獄路』挑戰,這可不太妙啊。但是現在又不是對馬其雷說這些的時候。

 「里納斯特先生,你怎麼了?」難得看到里納斯特先生的臉色這麼嚴肅,馬其雷還真有些不習慣看到這樣的里納斯特先生,「這個棋局你並不糟啊。」

 「那麼要是你會哪一步棋?」里納斯特先生聽馬其雷這麼一說,反而有了一個主意,看看馬其雷在這個棋局中能不能看到一線生機。
   

   

 「這不好吧?」馬其雷搔了搔頭,「里納斯特先生和吉恩下到現在,我再插手不太禮貌吧。」

 「你下就好了,」里納斯特先生還是堅持要馬其雷下。

 「哈,」吉恩也很高興,「現在局面對等,換馬其雷我贏定了。」雖然無論武技與魔法馬其雷都略比吉恩高一點點,但在棋力上吉恩還是自信勝過馬其雷。

 「那我想想,」面對黑白糾纏的局面,馬其雷經過長考後提起了一顆子,「我下在這裡。」馬其雷手中的棋子如同一枚來自天外的隕星落在了棋盤的中央。

 「啪」的一聲,棋子落在榧木的棋盤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這棋子正下在了吉恩將圍成的一片地中間,看似孤子一顆,但是無論吉恩從那邊攻擊,這棋子竟都有空當與自己的子聯絡,而吉恩一大片地就被破壞得支離破碎,勝負一子定,那三個劫完全不重要。

 「馬……馬其雷,」吉恩被馬其雷這一手嚇住了,雖然吉恩的棋力不高,雖然吉恩對里納斯特先生差不多是十局七負,雖然……,但是他從末想到自己會被馬其雷一子定勝負。

 「這……」被嚇住的不僅是吉恩,連里納斯特先生也被驚呆了,這步棋以自已的棋力也看不到啊,里納斯特先生的棋力可是加里森武技學園的第九人,當然加里森武技學園裡常下圍棋的人總共只有十人。

 「你們怎麼了?」湯姆卻是一個熱血少年,他可很難做到觀棋不語真君子的水平,一看吉恩不回應馬其雷的落子就忍不住了。「

 「棋局已經結束了,」吉恩搖了搖頭,「沒想到我輸給了你,馬其雷。」

 「哪裡結束了,」湯姆還是沒看懂,提起一個子在馬其雷的落子邊一靠,「這樣不就行了,我可是加里森武技學園的圍棋第十高手。」

 「要是馬其雷接著下這一手,你就只能這麼應,……」看到湯姆這個樣子,里納斯特先生就只有盡一下教師的義務,把棋局下面的步數演練了一遍,「像這樣子貼進到最後,吉恩這片地的目數要少一半,所以他要認輸了。」

 「原來如此,」湯姆這才明白了,「馬其雷,沒想到你下棋這麼厲害,我們下一局怎麼樣?」

 「好啊。」馬其雷很痛快的答應了。

 三十分鐘後,互先開局,無貼目,馬其雷執黑先行負湯姆十二目。

 「馬其雷,我們也來下一局如何?」里納斯特先生看不懂了,如果馬其雷有棋力下出剛才的棋,又怎麼會負給湯姆。

 「也好。」馬其雷是個輸不怕的傢伙,又很爽快的答應了。

 二十五分鐘後,互先開局,無貼目,馬其雷執黑中盤投子。

 竟然只有在三劫那盤棋上下出了扭轉局面那一手,其它的時候還是那麼弱。里納斯特先生想不通了,難道,難道剛才那三劫一局是對馬其雷參加「地獄路」挑戰一事不祥的預予,而馬其雷能下出那一手就是說明馬其雷在命運的棋局中會戰勝不祥的宿命,「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想到這裡,里納斯特先生忍不住輕聲的自言自語道。

 「你說什麼呢?里納斯特先生。」馬其雷聽到里納斯特先生在低聲說什麼,但卻聽不清。

 「沒什麼,」里納斯特先生不想和馬其雷多說什麼,那樣只會增加馬其雷的心裡負擔,隨口一句帶過了話題,「時候不早了,下午就要選出你的隊友了,我們去問心堂吧。」

 是啊,「地獄路」挑戰是五對五的戰鬥,如果可以得到好隊友就太好,想來馬其雷會有好運吧!
   

23
問心堂一直是個嚴肅的地方,作為加里森武技學園三十歲以下年青高手們專研武技的地方,這裡也確實需要一個嚴格認真的環境,但是今天卻有些不同。

 哈薩裡學園長看著這些足以認他為自己傳教生涯自豪的學員,率先開口了,「各位學員,今天應該是我最後一次以加里森武技學園學園長的身份來主持問心堂的重要事務了,依照慣例我還是想向各位學員問一句,今天誰想退出問心堂?」

 問心堂裡一片寂靜,最後還是原問心堂的首席凱政替大家答道,「哈薩裡學園長,今天全員依舊支持您。請開始罷。」

 「好,」哈薩裡學園長點點頭,「看來我這個加里森武技學園學園長的職務幹得還不算失敗到底。」

 「哈薩裡學園長,」坐在一旁的里納斯特先生按程序的說道,「今天是挑選『地獄路』挑戰的應戰者,我們用什麼方法?」

 「嗯,」哈薩裡學園長嚴肅的說道,「『地獄路』挑戰是一場生死之斗,並不同與普通的較量,雖然是為了加里森武技學園的榮譽,但是還是一件極危險的事,依舊例讓志願者報名好了。」

 「我去,」哈薩裡學園長話音剛落,就有人自動報名了,「我,依庫斯基一定會為加里森武技學園守住二百六十年的榮耀的。」

 「我也去。」,「讓我來。」隨著依庫斯基的報名,其餘各人也開始蜂湧報名。

 「不要太急,」里納斯特先生發現大家的士氣有些高過頭了,忙開口提醒,「『地獄路』挑戰的對手不是普通人,大家先想自己的實力,任何一次失敗都會失去生命並讓加里森武技學園蒙羞,不要有那種想贏就會贏的幼稚念頭。」

 里納斯特先生的這句話宛如在沸水中擲入了一塊寒冰,對啊,就是不怕犧牲也無用,參加「地獄路」挑戰是要獲勝才有價值。

 「我報名。」凱政的語調中充滿興奮的味道,以他的實力自然不擔心自己會實力不足,「好歹我也該為學園出一份力才是,」

 「我也是,」比起凱政來,上泉宗嚴還是一付心止如水的樣子,「我不會逃避任何挑戰的。」

 隨著問心堂的兩大高手發話,排名靠前的人還是都報了名。

 「一,二,三……,」當所有決心要參加「地獄路」挑戰的人都在提名單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後,里納斯特先生開始數人數,「三十五,最後一個是莉莎貝姆,還真是不少,不過多了三十一個,哈薩裡學園長我們還是照老規矩辦吧?」

 「嗯,」哈薩裡學園長贊同里納斯特先生的主張,「各位學員,很感謝你們對我的支持,不過參加『地獄路』挑戰的除了作為主將的馬其雷,只能有四個人。正式人選我們將以傳統方式在三十五位報名的學員中選定,報名的學員們請準備。」

 加里森武技學園的傳統方式?對於這一點馬其雷可是一無所知,然後看到有人搬進來了一個超級大轉盤更是提高了他的好奇心。然後里納斯特先生發給每個報名的學員一個木牌,馬其雷腦子中的問號就越來越多了,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呢?

 「可以開始了,」里納斯特先生一聲令下,就見所有的人用手指都在木牌劃著字。

 「里納斯特先生,大家這到底是要幹什麼?」馬其雷實在熬不住了,只有低聲問身邊的里納斯特先生。

 「馬其雷,你看那轉盤,」里納斯特先生指向那個超級大轉盤,「那上面共有五十二個空槽,過一會他們會將自己手中的木牌放在空槽中。然後轉動轉盤頂上橫桿,當橫桿停下時,橫桿上所掛小鋼珠所指的空槽中內木牌上如有人寫上自己名字就會中選。」

 「如果小鋼珠指的空槽中是沒有木牌的怎麼辦?」馬其雷可不笨,還有十七個空呢?

 「除了自己的名字,還可以再寫一個『無』字,」加里森武技學園的這套轉盤法經過了二百多年的利用,又怎麼會有這種破綻,里納斯特先生繼續說道,「當小鋼珠指的空槽中沒有木牌時,有『無』字者勝出。如果無人寫『無』字,就再轉動轉盤,總之在這次寫完後不可更改,直到轉出足夠人數為止。」

 「但小鋼珠指的空槽中木牌上寫『無』字又怎麼辦?」馬其雷更迷惑了。

   

 「那就是寫『無』字者退出,繼續再選。」里納斯特先生不愧是德業課教學主任,這種傳統規矩真是無所不知啊!

 「如果超過五十二個人怎麼辦?」馬其雷又追問了一句。

 「那就加一個轉盤。」里納斯特先生順理成章的答道。

 這時大家的木牌都寫好了,這轉動轉盤的重大事件,為了遵循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當然就交給了哈薩裡學園長。

 隨著哈薩裡學園長的手在轉盤的橫桿上一推,橫桿飛快的打起了轉,而所有在場人也大都繃緊了心弦。

 一定要選中我,對凱政來說,參加「地獄路」挑戰來維護加里森武技學園的榮譽是他這個原問心堂首席的責任,要不是馬其雷意外的介入他將是主將,所以代表權他勢在必得。

 上泉宗嚴這位二號人物相對就平穩的多,一心追求劍道的他對這「地獄路」挑戰的態度不過是證明自己實力的一次機會罷了,不過不能輸,上泉宗嚴也堅信自己不會輸。

 吉恩是替了我才受的傷,我要還他這個情。二階堂寅次郎除了為加里森武技學園的榮譽以外,還有那麼一絲的內疚在心中。

 問心堂的三大高手尚且如此在心裡轉念,其餘人就更有過之了。比較誇張的例如依庫斯基幹脆大聲叫著,「依庫斯基,依庫斯基。」

 馬其雷感受到了一種熟悉感,在這裡的氣氛他曾感受過,不是在熱情活力的加里森武技學園,而是在內斂含蓄的巴斯洛魔法學園,他也感受過這樣的氣氛。

 那是肉體與精神共同達到興奮點的感覺,馬其雷想起來了,那是站在賭桌前的謬多斯,那是面對著金幣的亞漢,那是要與自己決一勝負的多薩,這些好朋友好對手在執著時都會從身上瀰漫出這樣的氣息,對執著的事物的追求是會讓人產生無限的鬥志。

 馬其雷不知道這正是加里森武技學園創始者們規定用轉盤賭來決定重大事件的用意。

 漸漸地,橫桿的轉速慢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全聚焦在了那個停擺的小鋼珠上。

 哈薩裡學園長取出空槽裡的木牌,「依庫斯基。」

 「好,」渴望著戰鬥的依庫斯基大叫道,「真的是我。」

 然後是第二次轉動,哈薩裡學園長再次取出空槽裡的木牌時,口中所喊出的名字是「上泉宗嚴」。

 「是。」上泉宗嚴很平靜的答道。又要你多多關照了,菊月一文字,上泉宗嚴的手在愛劍上輕撫。

 接著一次小鋼珠停在空空如也的一個空槽的上方。

 是我,凱政都有些坐不住了,他正是在木牌寫了「無」字的。

 走空了,二階堂寅次郎有些失望,但理論上他還有機會。

 哈薩裡學園長翻在了所有的木牌,「有三個人是『無』字,凱政,麥多素,以及聞麗亞。按規矩少於四人時用搖簽。」

 搖簽,三支寫有名字的簽被放了簽桶,誰將參加由主將的手風來決定。

 以馬其雷的心意當然是希望與更厲害的凱政和麥多素組隊,但是當他想用空間魔法來透視簽桶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個不起眼的簽桶的外壁雖然是竹子,但內壁卻用抗魔材料昂瑪做的,憑自己的魔法要在短時間穿過昂瑪來做弊是不可能的。

 一切就交給上天了,馬其雷一搖簽桶,一支籤頂開桶蓋落在地上。

 是麥多素,那麼還有一個人是誰呢?

 凱政?聞麗亞?這是上天才有答案的問題。
   
   
24
天氣不錯,陽光普照大地,但並不讓人覺得熱,而且鳥語花香,雖然鳥是黑老鴰,花是狗尾巴花,但總體還算不錯。

 今天就是馬其雷等人去應戰「地獄路」的日子,現在全體問心堂的人正在為馬其雷一行送行,而且連本應上課的湯姆和傑麗也來了,身為學園長的哈薩裡和德業課教學主任的里納斯特也對此視而不見,也許這就是最後一次見面。

 本該還在好好養傷的吉恩在昨天終於從湯姆口中搞清了「地獄路」是多麼可怕的事,顧不上靈能系魔法可能對自己還很虛弱身體所產生的負作用,強行用高等命術將自己的肉體恢復到可以戰鬥的水平,硬要和馬其雷一起去,幸好里納斯特先生最後還是勸住了他了。

 「吉恩,」馬其雷看著站在面前的好友,把手中的沙飛遞了過去,「麻煩你照顧一下沙飛了。」

 「馬其雷,」吉恩接過沙飛,用手撫著它的背來安撫今天顯得有些浮躁不安的小沙飛,「我這個受傷的累贅不去拖累你了,不過你要是輸了,我就回巴斯洛魔法學園告訴多薩這事。」

 「我不會讓多薩有機會高興的。」馬其雷笑了笑。

 「馬其雷,」傑麗看著馬其雷有些緊張的說道,「別忘了回來後我還要帶你去參觀美西拉寺廟群呢!」

 「是啊!」馬其雷輕輕頷首,「我很期待這次旅行。」

 湯姆不知說什麼才好,只得伸出了手。

 馬其雷領會了湯姆的意思,也伸出手和湯姆一擊掌,「湯姆,你要努力的修練,自從上次『全世界新生代英雄比拚大贏家』比賽後我還希望再次和你較量。」

 「嗯,」湯姆很自信的說道,「我不會讓你等很久的。」

 該說也都說了,馬其雷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轉向了自己今天最擔心的人-聞麗亞那裡。

 最終上天在這場殘酷的對局中還是選擇了美少女的登場。

 「麗亞,」問心堂大多是男人,作為少數派的三名女子自然形成了一個小團體,維利特爾看著聞麗亞,又想為她打氣,又忍不住為她擔心,「小心些,一定要贏。」

 「沒問題的,」沒等著聞麗亞說話,莉莎貝姆就先插了一句,「麗亞一定會成功的。」

 「謝謝你們。」聞麗亞看著兩個好姐妹,決心不讓她們失望,「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問心堂女子的真正實力到了怎樣的水平。」

 「嗯,」莉莎貝姆從脖頸上取了一條細金鏈,細金鏈上吊領一個小袋子,她把細金鏈向聞麗亞的頸部套去,「我會與你同在。」

 「莉莎貝姆,」長期處在一起,聞麗亞自然知道莉莎貝姆的這細金鏈是什麼,「這是你過世的母親留給你的護身符啊!」

 「我不是送給你。」莉莎貝姆笑著說道,「回來後要還的。」

 「是啊,」維利特爾也將一枚十字符放在聞麗亞洋裝裡面的口袋中,「我這個也一樣要還的。」

 「謝謝你們。」聞麗亞第一次發現自己所會的語言是這麼的貧乏,除了一句謝謝,什麼也說不出,「莉莎貝姆,維利特爾。」

 美少女三人組在一起送別的時候,問心堂的三巨頭也在一隅開小會。

 「上泉,」凱政很遺憾自己不能參加這次「地獄路」挑戰,「你要把握住大局,儘可能別讓局勢發展到主將戰,我不在,一切靠你了。」

 「我明白,」上泉宗嚴很平靜的說道,「這終究是加里森武技學園的事,讓巴斯洛魔法學園的人來為這事拚死戰鬥太失禮了些。」

 「是的,上泉,」二階堂寅次郎也拜託上泉宗嚴,「上次吉恩已經替我受了重傷,這次我運氣不好,只有靠你替我先還了這個人情再說了。」

 「不二價,二階堂,你要給我一包爆米花。」上泉宗嚴自信滿滿的趁火打劫。

 「沒問題。」二階堂寅次郎一口應承。

 「各位參加『地獄路』挑戰的過來集合,」里納斯特先生招呼五人,「在出發前,我們來先擲個骰子。」

 「擲骰子,」直脾氣依庫斯基第一發問,「我們擲什麼骰子?難道里納斯特先生你想先賭一把。」

 「不是的,」里納斯特先生又在發揮教師傳道授業解惑的本事了,「這是『地獄路』挑戰的占卜骰子。」

 說著他給了五個人一人一顆骰子,「你們看著。」

 「吉,喜,壽,勝,贏,」馬其雷拿看手中的骰子翻來翻去,「原來每面都寫著字,哦,最後這面是一個凶字。」馬其雷這下明白了,「里納斯特先生是不是擲骰子來占卜吉凶啊?」

 「是啊,你們五個一起把骰子擲在地上,看看是好事多還是壞事多。」

 「不錯啊,」這一個骰子六面中有五面是好事還不是自我安慰的東西,馬其雷看了看幾個伙伙,「我數一、二、三後,大家一起擲。」

 「就這樣。」沒有人有異議,因為這真不是什麼大事啊。

 「一、二、三,」隨著馬其雷的口號,五個骰子從五人的手中落在了地上。

 第一次停止轉動的是麥多素的骰子,上面是一個紅色的「死」字。

 接著是依庫斯基的骰子停了下來,一個「亡」字赫然在目。

 緊跟著的是聞麗亞的骰子,映入大家眼中的是「休」字。

 當上泉宗嚴的骰子安靜下來的時候,血紅紅的一個「殺」字。

 最後馬其雷的骰子也不負眾望的湊上了一個「凶」字。

 死、亡、休、殺、凶。

 「五福五災骰竟擲出這樣的結果,」里納斯特先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謂五福五災骰就是指五個骰子上寫著「吉、喜、壽、勝、贏」五種福事及「死、亡、休、殺、凶」五種災禍,只不過「吉,喜,壽、勝、贏」是每個骰子寫五面,而「死、亡、休、殺、凶」是一個骰子寫一次。所以上面里納斯特先生還記得他上次參加「地獄路」挑戰時的骰子擲出的是「吉、喜、喜、休、勝」,為什麼這次會擲出這樣的結果,不由得里納斯特先生又想起了那局三劫的棋。

 「看來我們不大妙啊,」馬其雷感到有些有趣,以概率由言,要擲成這樣還真不容易啊。

 「死的是誰又不一定,」麥多素陰沉沉的說道,「我看這五個字就是我們對手的下場。」

 「說的對,」上泉宗嚴也是自信滿滿,「我們也該走了。」

 死、亡、休、殺、凶。這五個字究竟代表什麼?總之一定會有死者了,敵人或是己方。
   
   
   
25
山清水秀,兔走雀揚,沒想到「地獄路」的入口處風景還不錯,很適合來個野餐什麼的。

 當馬其雷一行加里森武技學園的代表到達這裡時,哈弗德已經率眾在這裡享受了一頓午餐。

 波多野瀰瀰就是那個曾向二階堂寅次郎買爆米花的美女,馬其雷還認得她。不過馬其雷的熟人還不只她一個,身邊放著野太刀的男子和另一個用九節鞭當束腰帶的傢伙,正是在搶回受傷吉恩時與馬其雷交過手的人。這樣就唯有一個人高馬大的人馬其雷沒有照過面了。

 雙方的比鬥要由第三者公證才公平,「地獄路」挑戰也一樣。

 「各位是加里森武技學園的代表嗎?」一個中年大叔對馬其雷問道,他的身後還有兩個大漢。「我是『地獄路』的玄關接引。」

 「我們是。」在來之前馬其雷等人就瞭解「地獄路」的一些情況了,只不過里納斯特先生當年在第二場比鬥失去雙腿,第二場比鬥以後的花樣就不知道了,因為唯一的生存者賀馬純不想談這些並且現在也不在加里森武技學園,而挑戰的公證方又不會說出來。

 「雙方主將請出列。」玄關接引大叔讓馬其雷和哈弗德分左右站好,然後指著一個很大圓形石盤,「其餘人等圍著『宿命輪』站列,以黑赤為界,加里森武技學園方站在黑側,挑戰方是赤側。」

 「宿命輪」是一個面上分黑赤兩色石盤,而在石盤的邊上有八個把手突出,黑側是四個,赤側也是四個。

 「命由天定無怨尤,請『宿命輪』邊的各位選一個自側的把手,」玄關接引大叔主持著古老的儀式。

 要決定對手了,馬其雷的心裡並不比抓住把手的四個人平靜,因為里納斯特先生說過這個儀式,這個決定自身對手的儀式。

 玄關接引大叔一見所有人都選中了一個把手,把左手豎直,食中二指一駢,「宿命輪啊,顯示這錯綜複雜的謎底罷。」說著,他的手指朝「宿命輪」一點。

 山間自有清風過,撫面不寒若有意。而正是這撫面不寒的山風將宿命輪吹散了,隨著一層層石粉的飛揚,宿命輪內連著八個把手的四條鐵鏈露了出來。

 「蝕骨邪指。」哈弗德當然不會笨到以為真的會是那種輕輕的山風吹散了宿命輪,他一眼就認出了玄關接引大叔的那一指正是傳說中的禁手-秘義免許*蝕骨邪指。難怪找這樣的公證,在這樣的實力面前即使有人想要耍賴也是不行的。

 四條鐵鏈的中央各有一顆碩大鐵珠,鐵珠分別刻著「伯、仲、叔、齊」四個字。

 「請對戰雙方報上姓名,」玄關接引大叔一字一頓的說道,「『伯』字珠。」

 「麥多素。」加里森武技學園的先鋒是陰陽怪氣的麥多素。

 「哼,韋無靖。」哈弗德手下第一位出場的是使九節鞭的韋無靖。

 「『仲』字珠是何人?」玄關接引大叔還是有板有眼的問道。

 「依庫斯基在此。」雄壯的依庫斯基氣勢驚人。

 「齊格達克。」而發出這個宏亮聲音的傢伙在個頭也不輸七尺五寸三百三十磅的依庫斯基半分。

 「下面是『叔』字珠。」玄關接引大叔繼續向下問著。

 「聞麗亞,」維利特爾、莉莎貝姆讓我們一起去取得勝利,一想到來此之前朋友們對自己的聲援就讓聞麗亞鬥志滿點。

 「波多野瀰瀰,」對方也是女將登場。

 是聞麗亞啊!她倒是瀰瀰的好對手,一旁的哈弗德很滿意這樣的對陣表,那麼對上林崎夕雲的是上泉宗嚴了。真是上天安排,陰柔對陰柔,陽剛對陽剛,女將對女將,至於林崎夕雲麼,哈弗德嘴角不為人察覺的一笑,林崎擁有超越問心堂以劍道成名的上泉宗嚴的劍術,對此哈弗德堅信不移。

 這樣的對陣順序?馬其雷雖然對對手的情況並不很清楚,但是第一場是三節棍對九節鞭,兩個人全是用軟中帶硬的傢伙,而第二場怎麼看都是肌肉與肌肉對抗,第三場的美女戰鬥雖然可能出現養眼的清涼秀,可是這看上去太一一對應了,就連第四場也注定是劍道之間的終極對決了,真有可能像里納斯特先生說過一樣玉石俱焚了,不過馬其雷相信有自已的魔法勝面應該在加里森武技學園這一邊。

 竟管不說也知道「齊」字珠的一對是誰了,但儀式就是儀式,必需一絲不苟的完成,玄關接引大叔還是接著說道,「『齊』字珠報名。」
   

   

 「上泉宗嚴。」上泉宗嚴手中握著菊月一文字,他感到了自已愛劍與自已一樣的興奮。

 「林崎夕雲。」「破想拔刀術」的要旨就是為了流派的驕傲面對任何的敵人也不可以輸,至少要拚個平手,所以戰鬥中林崎夕雲所發出的逼人氣勢可以完全擊垮對手的鬥志。至今為止,林崎夕雲的野太刀「淒草切」前還沒有遇到過對手。

 「至此而定,半途不得變更,攜手共進赴地獄,」玄關接引大叔接下來的話就讓人覺得不太正常了,「你們每一對在走完這地獄之途前,無論貧窮或是富裕,無論健康或是疾病都要相互扶持,永不分離。」

 這傢伙是不是有中年痴呆症。哈弗德有些憤怒的感覺,無論如何「地獄路」挑戰是決定加里森武技學園末來的比鬥,在這種嚴肅的場合出現說這種無聊話的人實在太不合宜了。

 儀式,難怪里納斯特先生說過這個「地獄路」挑戰決定對戰順序的儀式的收尾十分古怪。馬其雷到這時才真正明白里納斯特先生為什麼不願意談儀式的收尾了。

 「好了,」玄關接引大叔一指自已身後的大漢,「加里森武技學園代表隨左邊的枷前往下一個比鬥地點,而挑戰方隨右邊的社前進。」

 「地獄路」挑戰是沿山路而上,一路上共有四場戰鬥,每場戰鬥都由指定好的對手對戰,到達頂峰時自然就是最後的第五戰主將戰。

 由於這座山的山路十分複雜所以就有了引路人,馬其雷一行人跟在了那個叫枷的大漢後面走上了左邊的山路,而哈弗德則從右邊上山,無論是左是右這都是一條通往地獄的不歸路。

 就在馬其雷的身影繞過一個彎後從玄關接引大叔眼中消失的時候,有兩個身影匆匆趕來,可是太遲了。

 「是你們?」玄關接引大叔看見了來者,不由得有些奇怪,「『地獄路』挑戰時加里森武技學園必須是問心堂出戰,你們來幹什麼?」

 來者中的一個赫然是哈薩裡學園長,「加里森武技學園有權使用『地獄路』挑戰的特殊規則-『地獄歸還』,所以我們來了。」

 「可惜你們來晚了,」玄關接引大叔搖了搖頭,「『地獄歸還』特殊規則必須在登上『地獄路』前使用,哈薩裡學園長。」

 「無可挽回了嗎?」與哈薩裡學園長同來的另一名男子嘆了一口氣,「我還是晚了一步。」

 「是的,規矩是鐵板釘釘的事,向來沒有通融的餘地。」玄關接引大叔看著那名男子,「賀馬純,你來的太晚了。」

 所謂『地獄歸還』特殊規則是指在「地獄路」挑戰時加里森武技學園方可以派出上一次「地獄路」挑戰的勝者來和挑戰方的主將進行單挑,以一場定勝負。這個特殊規則只有每一任加里森武技學園的學園長知道,而它的存在才是讓哈薩裡學園長那麼輕易答應讓馬其雷擔任「地獄路」主將的重要原因。

 里納斯特沒有了雙腿,所以哈薩裡學園長只有火速聯絡賀馬純了。雖然聯絡上了賀馬純卻還是晚了一步。

 「這下只有在這裡賭那些孩子的勝負了,」哈薩裡學園長懊惱道,「我還是失算了。」

 「哈薩裡主任。」賀馬純參加上一次「地獄路」時哈薩裡還是加里森武技學園的學園長辦公室主任,因此賀馬純仍沿用舊稱呼,「對不起,我來晚了。」

 「與你無關,」哈薩裡學園長擺擺手,「會出現『地獄路』挑戰就是我的錯,現在我們只有祝孩子們平安獲勝了。」

 是的,現在只有祝福了,但對於踏上了「地獄路」的人們祝福有用嗎?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timeboy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